那个时候,他就特别喜欢读苏东坡的诗,特别是苏轼在黄州、惠州、儋州写的诗文。
众所周知,黄州、惠州、儋州是苏轼人生贬谪最悲惨的地方,也正是在这三地,苏轼留下了许多诗文,治愈了自己的悲伤,也治愈了许多后来人。
如果你觉得生活太难,就读一读苏轼的三首诗文,一定会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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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常想一二,不思八九,事事如意。
1079年的“乌台诗案”是苏轼人生的转折点,也是他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在牢里待了103天后,苏轼终于被释放,命算是保住了。
说是团练副使,却不准擅自离开这个地方,也没有签署公文的权力,还要受到官府的监视。
在艰难的处境中,在险恶的环境中,他说这里水好,鱼肯定美味;这里山好,感觉闻到了笋子的香味。
真正的智者,从不在失望中沉沦,而是发现生活的另一番美好。
在黄州,一家人生活无着,他从学士变成了农夫,学着种稻,收获之后,像个孩子一样高兴。
他喜欢吃,黄州的猪肉便宜,他买回来,研究成了“东坡肉”,风靡一时。
他自己动手,建了一处房屋,名为“雪堂”,过起了自在旷达的生活。
他时常喝着的小酒,与友人漫游,一次夜游赤壁,留下了千古传唱的《赤壁赋》。
本是囚徒一般的生活,在苏轼的经营下,却变成神仙一般的生活。
生活不会事事顺意,只有善于发现美好的人,才能获得幸福。
林清玄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常想一二,不思八九,事事如意。
粗茶淡饭没关系,朋友散场也没关系,生活不易也无所谓,只要你还拥有热腾腾的灵魂,日子就不会差。
苏轼在黄州呆了四年,又被起用,辗转在苏杭之间当知州。
惠州地处岭南,多瘴气,在古时,那就是发配重型罪犯的地方。
苏轼被贬到岭南,又从天上掉到了地狱,此时的他,已经57岁了。
走了一千五百里路,横越南方的山脉,他千里迢迢来到了惠州。
相比于被贬到黄州时手足无措,这一次到惠州,苏轼从容了许多。
他说惠州风景很美,当地居民对他也很好,住了一段日子,就“鸡犬识东坡”了。
惠州市肆寥落,然日杀一羊。不敢与在官者争买,时嘱屠者,买其脊骨。
骨间亦有微肉,煮熟热酒漉,随意用酒薄点盐炙,微焦食之,终日摘剔牙綮,如蟹螯逸味。
他还爱上了酿酒,自己酿过橘子酒和松酒,俨然一个行家。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给岭南打了一千年的广告。
在苏轼眼中,岭南不是那个瘴疠满地,荒芜不堪的地方,而是一个可爱的、可亲的地方。
他将自己比喻为脱钩之鱼,是啊,挂在钩上,怎能解脱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带伤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真正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
当你沉沦时,如果连你都放弃自己,那么才是彻底没救了。
本以为惠州会是苏轼人生的终老之地,命运加诸于他的苦难,却并没有结束。
1097年,花甲之年的苏轼被贬到了儋州,在海南岛。
岭南天气卑湿,地气蒸溽,而海南为甚。夏秋之交,物无不腐坏者。
没有住的地方,在当地居民的帮助下,他盖了一间简陋的房子,房后就是槟榔林,他的房子便叫“槟榔居”。
海南地处偏远,苏东坡回归自在,他自如地和他人交往。
他的朋友有农夫、读书人,有时候,和村民在槟榔树下就聊起来天。
在与村民的自在交往中,苏轼获得了快乐,有时候村民一天不来和他聊天,这一天,苏轼一定不开心。
苏轼有一篇短文《书上元夜游》,可见他在儋州的心情。
己卯上元,予在儋州,有老书生数人来过,曰:“良月嘉夜,先生能一出乎?”予欣然从之。
步城西,入僧舍,历小巷,民夷杂揉,屠沽纷然。归舍已三鼓矣。
舍中掩关熟睡,已再鼾矣。放杖而笑,孰为得失?过问先生何笑,盖自笑也。
然亦笑韩退之钓鱼无得,更欲远去,不知走海者未必得大鱼也。
这一年的上元节,有几个老书生来看苏轼,问他,月亮皎洁,要不一起出去走走。
苏轼欣然应允,穿过村舍、小巷,看到汉族和少数民族混杂在一起,卖酒卖肉的满街都是。
一直玩到三更天才回去,而家里的仆从们早已打起了鼾声。
多年前,苏轼的好友王巩(字定国),因受乌台诗案连累,被流放广西宾州。
在被贬的日子里,侍妾柔奴不离不弃,相知相守,苏轼问她岭南风土应该不是太好吧,柔奴答道,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菜根谭》里有一句名言:心随境转则凡,心能转境则圣。
快乐的人在荒原,依然有发自内心的璀璨笑容;忧郁的人在沃野,也可能愁容满面。
当你坦然面对命运加诸的苦难,当在苦难中努力寻找治愈的光亮,那么,身在何处,都如在乐原。
苏轼已经离世了984年,可这900年,却依然不断地有人提及他。
人们向往他在苦难中的乐天,羡慕他在平常生活中的美好。
不论在何悲惨的境地,他总能找到生活的乐趣,在苦难中,依然能将生活开出一朵花来。
既入江湖中,便是薄命人。人生于世,没有不带伤的人。
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你。不论身在何地,都如在乐园。
愿世间每一个你,都不畏苦难,不失快乐,度过一段无悔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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