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蜂鸟 | 宗馥莉请辞主因猜测：老臣、举报信、糟糕的历史战绩

 

宗庆后离世145天，娃哈哈集团经营再度生变。

 

7月18日，一封名为《“致娃哈哈集团全体员工的函”》，并有着宗馥莉亲笔签名的辞职信在网上流传。

 

已有部分媒体证实了该辞职信的真实性。

 

目前市面上对于宗馥莉为何离职众说纷纭，《新浪蜂鸟》通过四个方面，试图梳理出宗馥莉辞职背后的原因。

 

主因猜测之一：举报信与宏胜饮料集团

 

很难不把举报信与宗馥莉的请辞联系到一起。

 

它们同样通过网络爆发，相聚仅仅11天。

 

7月8日，一封名为《实锤举报宏胜饮料集团总裁宗馥莉侵占娃哈哈集团巨额国有资产》的帖子在网络上流传，举报信来源一位自称“杭州娃哈哈集团前员工”的人，举报内容涉及宗馥莉架空娃哈哈老臣及管理层、用宏胜饮料集团管理层取代集团工厂厂长和管理片区总经理、大规模调整娃哈哈重点部门负责人、施压胁迫管理干部辞职等，短短三个月，娃哈哈集团多数中层干部被迫离职。

 

据公开报道，娃哈哈集团之外，宗庆后的家族企业还有宏胜饮料集团、杭州宗诚集团、浙江真宗集团、杭州三和食品集团等等，分别由宗庆后之女宗馥莉、宗庆后弟弟宗泽后、宗庆后本人、宗庆后弟弟宗端后作为实控人。

 

举报信提到的宏胜集团，应该指的就是“宏胜饮料集团”。它更像是宗庆后为宗馥莉打造的嫡系部队。

 

公开信息显示，宏胜饮料集团起家于娃哈哈OEM业务（俗称“代工生产”），随后逐步打造自有品牌。

 

天眼查显示，在宏胜饮料集团的股权结构中，注册于英属维尔京群岛的恒枫贸易有限公司持股98%，浙江恒枫投资有限公司持股2%，后者由宗馥莉100%持股。

 

据万凯新材2022年3月16日公告，宏胜饮料集团参与了公司IPO战略配售，恒枫贸易由宗馥莉间接持有100%股权。

 

今年3月27日，娃哈哈集团官网转载的一篇官方报道，宗馥莉的身份为“杭州娃哈哈集团总经理、宏胜饮料集团总裁宗馥莉”。

 

天眼查显示，7月初，在举报信流传前不久，宏胜饮料集团管理层发生变动，两位董事施丽娟和施幼珍退出，宗馥莉的职位由董事长变更为执行董事。

 

公开信息显示，施幼珍为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的妻子，亦为宗馥莉的母亲。

 

即便已经卸任董事长，但宗馥莉对宏胜饮料集团绝对的掌控权并没有变化，这也让举报信提到的诸多对于宏胜饮料集团的控诉直指其背后掌舵人宗馥莉。

 

举报信列举了四项宗馥莉和宏胜饮料集团的违规事实，一是宗馥莉以宏胜饮料集团名义委托外加工工厂，贴牌加工娃哈哈纯净水，再卖给娃哈哈集团销售公司，而娃哈哈集团是唯一有权利对外委托加工娃哈哈品牌产品的公司，此举涉嫌侵犯娃哈哈集团权益。

 

二是3月下旬，宗馥莉决定由宏胜饮料集团和境外投资公司合资投建工厂，拟购买18条水生产线，投资金额12亿元左右，预计年产值近108亿元。举报人认为，此举是为了彻底将娃哈哈集团原有水产品业务的订单以及利润全部转移，且18条水线还是由娃哈哈集团垫资建设。

 

三是娃哈哈集团采购路径调整，集团原本是统购统销模式，但宗馥莉将宏胜贸易公司加设到采购体系里，并对原材料、标签、甚至瓶盖等物料进行不合理加价。信中指出，此举窃取了本应属于娃哈哈集团工厂的利润，这些工厂都是国有持股的。

 

四是宗馥莉将娃哈哈集团的主要盈利产品，如八宝粥等的订单转移给宏胜饮料集团工厂，优先满足宏胜饮料集团开工，提高其开工率，严重影响了娃哈哈集团工厂的开工率和利润。

 

值得注意的是，据天眼查，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的最大股东是杭州上城区国有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持有46%股权。

 

因此，举报信指出，自2月25日宗庆后去世后，宗馥莉在业务上通过转移订单、转移利润、甚至转移资产的手段，把原属于国有持股的娃哈哈集团权益转移到宏胜饮料集团，占用巨额资金，存在非法侵吞、转移、损害国有资产的事实。

 

举报信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截至目前，娃哈哈和宗馥莉方面至今未对举报信进行回应。

 

据媒体报道，对于举报信，浙江省国资委相关人士未证实其真伪。

 

杭州市国资委相关人士也称，不清楚有没有收到该举报信，并表示：“即使收到了也不归我们管，娃哈哈应该归属上城区国资委管。”

 

7月18日，杭州市上城区国资委宣传部门表示，关于宗馥莉辞职和举报信，目前正了解和核实相关情况，如果有确切消息，会进一步反馈。

 

虽然目前此封举报信及其所涉及内容的真伪，尚无法判断。但类似的事件在宗庆后掌权时从未发生。

 

另一方面，公开信息显示，宏胜饮料集团的业务范围已从代工厂扩展至食品饮料行业上下游、主营产品也和娃哈哈的业务高度重合，这似乎也是宗馥莉手中最后的牌之一。如果她请辞成真，已经暗中发展多年的宏胜饮料集团，势必会成为娃哈哈的同赛道对手。

 

主因猜测之二：“剑指”老臣 重用嫡系

 

对于处理托孤老臣，历史上大致有两种做法：一种是隐忍等待时机，一种是快速行动。

 

宗馥莉更像是选择了后者。

 

从2月25日到7月19日，100多天的时间中，宗馥莉本人在娃哈哈集团旗下公司的任职变动频繁的同时，也对高层进行了调整。

 

据媒体报道，娃哈哈集团多位核心人员不再担任要职，取而代之的则是宗馥莉控股的宏胜饮料集团的骨干。

 

在上述娃哈哈集团原核心人员中，特别引起关注的有郭虹、蒋丽洁和吴建林三位，他们分别在娃哈哈担任董事已经6年和9年，分别涉及与娃哈哈关联的公司74家、50家、33家。

 

这些高管的权力网络错综复杂，在企业的各个层面均拥有深厚的影响力与广泛的人脉。

 

根据爱企查，2013年之前，郭虹就已经是娃哈哈商业股份有限公司的监事，2015年担任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董事。

 

今年3月23日起，郭虹不再担任杭州娃哈哈宏辉食品饮料有限公司、浙江娃哈哈食品饮料营销有限公司、浙江真宗投资有限公司、南昌娃哈哈饮料有限公司等公司的监事，退出与娃哈哈相关的公司达74家。

 

蒋丽洁自2019年起担任“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董事，从3月23日起，她陆续不再担任杭州娃哈哈营养食品有限公司、浙江启力投资有限公司、南阳娃哈哈昌盛饮料有限公司、吉林市娃哈哈饮料有限公司等公司的董事，退出的与娃哈哈相关的公司达50家。

 

吴建林担任娃哈哈集团党委书记、常务副总经理，是娃哈哈第一批大学生，也是宗庆后生前身边最得力、最重要的助手之一。根据爱企查，在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最初的变更记录里，2006年吴建林就在高管名单之列，2015年担任董事。

 

3月23日起，吴建林不再担任杭州娃哈哈广盛投资有限公司、贵阳娃哈哈食品有限公司、昆明娃哈哈启力饮料有限公司等公司的董事，退出与娃哈哈相关的公司达33家。

 

除了上述三位老臣的人事调整之外，尚有至少12位娃哈哈集团旗下分公司的总经理以及财务负责人发生了更替，不再担任娃哈哈的管理职务。

 

此外，宗馥莉还将其于宏胜饮料集团的嫡系员工——祝丽丹、严学峰、丁秀娟安置于娃哈哈集团关键岗位担任要职。

 

祝丽丹为宏胜饮料集团总经理，现为娃哈哈管理中心总监兼人力资源部部长；严学峰为宏胜饮料集团华南区域总经理，进入娃哈哈后主要担任监事，自今年3月以来，担任监事一职的公司新增了79家；丁秀娟则在近两个月的时间内在25家娃哈哈关联公司中担任财务负责人。

 

在早年的采访中，或许也可以窥见出宗馥莉对待老臣的观点。

 

2007年，年仅25岁的宗馥莉海外留学归来执掌宏胜饮料集团。她曾经在采访时透露，最初把宏胜饮料厂给她的时候，父亲派自己最看重的心腹老将前去辅佐，但最终都被宗馥莉遣返回娃哈哈。

 

2011年，在央视财经的《高朋满座》栏目上，宗庆后父女鲜有地同时出现在镜头前，这一年宗馥莉29岁。

 

谈及家文化和企业文化之间的关系，宗馥莉说：“理解家文化，赞同家文化，但是家文化作为企业文化来讲，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一家之长的这种文化会让下面的人产生很多依赖性，自己的主动创新能力就不高。事情发生后可能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更多依赖家长解决。”

 

2019年，37岁的宗馥莉接受新浪财经《至少一个小时》的采访，谈及企业应有的管理制度是怎样时，宗馥莉表示，“一个基业长青的企业是需要有一个非常完善的一个公司治理的制度，比如说每个级别的范畴跟职能是什么，遇到什么问题有完整的处理方式，包括对你的管理人它是不是有类似于弹劾的制度，才能确保一个公司正常运行，上市可以很好地规范企业运作，喜欢美国大公司的制度，有董事会、独立董事。”

 

主因猜测之三：股权与话语权之争

 

股权和话语权的争夺或是宗馥莉请辞的主因之三。

 

据媒体报道，宗馥莉辞职消息传出后，宗庆后胞弟宗泽后在朋友圈公开表示：“是件好事”。

 

在他看来，宗馥莉首先应该考虑如何做好事、做慈善，让所有人都认可她的接班，而不该火力四开，锋芒毕露，只考虑如何做大和赚钱。

 

“娃哈哈从本质上讲国家是大股东，如果全是你自己的股份，当然你可以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在国有企业你就是个职业经理人。”

 

一定程度上，这揭示出了宗庆后去世后，宗馥莉和娃哈哈股东在股权和话语权上的分歧。

 

天眼查显示，娃哈哈集团目前的股东分别为：杭州上城区国有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持股46%，为第一大股东；宗庆后持股29.4%，为第二大股东；娃哈哈职工持股会持股24.6%。宗庆后去世后，娃哈哈集团的股权架构至今未发生变化。

 

因此，不能肯定宗馥莉会继承宗庆后的全部娃哈哈股份。有传言称，宗庆后的资产将一分为四，据此计算，宗馥莉在娃哈哈集团的持股可能只有7.35%。

 

事实上，即便宗馥莉全部继承了宗庆后的股权，也并不具备话语权优势，除非职工持股会的意见能与其保持一致。

 

而因为上市，职工持股会和宗馥莉的矛盾已经有隐隐爆发之势。

 

生前，宗庆后公开表态娃哈哈不上市不融资，但宗馥莉并不赞同，她在采访中明确表示，娃哈哈上市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举动。

 

“如果你不是上市公司，大家对于你的投资会有怀疑。虽然我们是一个大品牌企业，但别人会觉得上市公司是一个有明确规范流程的公司，会比较放心跟你谈判。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资本融合的过程，在现在的行情和行业环境下，任何一个企业大的发展都是通过资本手段操作。”

 

而上市，必然会影响职工持股会和普通员工的权益。

 

公开信息显示，从1999年实行员工持股计划至今，娃哈哈持股股东人数已超过1.5万人。根据证监会的要求，拟上市公司申请上市时，员工持股计划需要进行股东穿透处理，穿透后最终股东人数不得超过200人。这中间的巨大人数差距，并不好处理。

 

因此，只要宗馥莉坚持上市目标不动摇，就必然会损害职工持股会的权益，很难获得员工的支持。而要获得杭州国资委的股份，则需要付出更多代价，问题也更加复杂。

 

早在2006年5月，宗庆后曾经就想解决这个问题，透露正在与杭州市国资局商谈其持有的46%娃哈哈集团股份的退出事宜。然而，因为“达娃之争”，双方的商谈被迫暂停。

 

2023年，杭州国资有意退出娃哈哈的信号再次释放。根据公开信息，去年7月，杭州上城区国有投资控股集团拟对所持娃哈哈集团46%股权处置的事项进行公开招标，涉及股东权益价值评估、法律服务、专项审计服务等。不过，娃哈哈集团是否仍在进行这部分股权的谈判，依然还是个未知数。

 

可以预见的是，杭州国资的股权，如果由外部机构受让，或许会重复现有的局面，宗馥莉依旧很难拥有话语权，但如果由宗馥莉等现有团队接手，也还需要支付一笔巨额的资金。

 

因而，在上市的大前提下，宗馥莉很难赢得职工持股会或杭州国资的长久支持，进而也就无法拥有对娃哈哈的绝对话语权。

 

尽管如此，但有迹象表明，宗馥莉可能已经在找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股权导致的管理权问题。

 

一个依据是，宗馥莉及其执掌的宏胜饮料和宏振投资等子公司，对娃哈哈集团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公开资料显示，宗馥莉目前100%持股的杭州娃哈哈宏振投资有限公司，旗下持有天津娃哈哈宏振食品饮料贸易有限公司、浙江娃哈哈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杭州娃哈哈科技有限公司、浙江娃哈哈创业投资有限公司、杭州娃哈哈食品有限公司等与娃哈哈关联的20多家企业的股权。涉及到娃哈哈产品、供应链、投资等多项业务。

 

宏胜饮料集团方面，2007年起，宗馥莉独立执掌宏胜饮料。一开始只有一条饮料灌装线，更多为娃哈哈代加工饮料。但据宏胜饮料集团官网，目前，宏胜饮料集团在全国共有20个生产基地，40多家子公司及100多条生产线，为2020年度中国制造业民营企业500强，主营产品包括瓶装饮用纯净水、含乳饮料、茶饮料、果蔬饮料、罐头食品等，基本和娃哈哈的王牌产品重合。

 

2017年，宗馥莉计划借壳“中国糖果”让宏胜饮料登陆港股，最终未果。

 

2022年，娃哈哈集团营业收入为512.02亿元，浙商制造业百强榜显示，同年，宏胜饮料集团营收为104.2亿元，净利润14.7亿元。换言之，宏胜饮料集团贡献了娃哈哈近20%的营收。

 

根据报道，宏胜饮料集团对外投资了53家公司，均与娃哈哈集团有较强关联。公司经营饮料上游产业链配料生产、高端装备制造、印刷包装业务，提供饮料生产全产业链解决方案。

 

宗馥莉持股60%的“浙江启力投资有限公司”，对外投资了28家公司，覆盖娃哈哈在全国多地的分公司和部分营销、包装、代工等业务公司。

 

此外，天眼查显示，宗馥莉名下关联企业170余家，其中160余家为存续状态，均为娃哈哈集团旗下或上下游公司，涉及饮料、食品、电商、物流、包装、营销、广告、投资等各领域，且宗馥莉在里面多担任董事长、董事、经理等职务。

 

综上，娃哈哈的平稳经营与宗馥莉旗下的子公司有强相关关系，有分析认为，辞职或许是宗馥莉以退为进的战略，目的是争取更大的股东授权和相关权益。

 

可以确认的是，如果宗馥莉从娃哈哈集团辞去当前职务，仍可以在子公司管理任职、掌握娃哈哈的产能核心，这或许是宗馥莉请辞的又一个筹码。

 

主因猜测之四：历史战绩不佳

 

至少从宗馥莉在娃哈哈的战绩上看，她并没有一张可以服众的高分试卷。

 

更多的是，屡败屡战的尝试。

 

相比宗庆后这种从改革开放初期摸爬滚打起来的老一辈企业家，14岁起便出国读书、后学成归国的宗馥莉，有着和父亲完全不同的管理理念。

  

“我的优势在于我是一个年轻人，我可以带给他一个不同的角度。”几年前接受新浪财经专访时，宗馥莉曾这样说。

 

宗馥莉始终相信年轻化。早期，她想学父亲搞饮料生意，在开创并发展宏胜饮料集团时，就一直坚持研发针对年轻人的新品，打造以自身英文名命名的“Kellyone”品牌，推出各种定制款果蔬汁和高端茶饮产品。

 

但宗庆后并不看好。“爸爸曾经在其它场合说过，他不看好这个品牌，但我没有被打击，见仁见智。”宗馥莉曾说道。

 

一瓶28元至48元的售价，终究“打垮”了宗馥莉。高昂的价格，并没有让她这一自有品牌成功打入市场。如今，定制果蔬汁已经消失在Kellyone旗舰店中。

 

此后，娃哈哈发力多元化，宗馥莉又帮助父亲主导了娃欧市场的项目。

 

据报道，该地产项目共投资了17亿，彼时娃哈哈宣称要在几年之内盖好100个商场。

 

但很快，娃欧市场就失败了，宗馥莉亏掉了17亿。

 

2018年，宗馥莉自告奋勇担任娃哈哈集团品牌公关部部长，试图打造年轻版娃哈哈。

 

上任后，宗馥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掉娃哈哈多年来的代言人王力宏，同时签约许光汉、王一博、龚俊等流量明星代言人。

 

2019年的《至少1个小时》栏目采访中，宗馥莉曾直言和王力宏解约的原因：“因为他年纪大了，审美疲劳。”

 

她还说：“希望出去的时候别人会说，我发现你们品牌变年轻了。”

 

但更换流量更高的代言人，也并没有给本身国民度就很高的娃哈哈品牌带来多少助益。

 

2021年底，宗馥莉担任娃哈哈集团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开始搞跨界联名，向当下比较热门的品类进军。

 

比如钟薛高联名款AD钙奶雪糕、泡泡玛特联名款PH9.0苏打水、营养快线彩妆盘等；以及追逐代餐、减脂风口的大健康品牌“轻奈”，其中包括两款0蔗糖代餐奶昔、一款玻尿酸气泡水、一款西梅植物酵素；还有一些即饮咖啡、无糖可乐等。

 

然而新品推出后效果并不佳。

 

宗庆后曾在央视《对话》栏目中，毫不讳言娃哈哈的衰落原因——缺少创新。不少业内也直言娃哈哈新品得不到大众喜爱的原因——缺乏原创力，全靠模仿。

 

目前，大众对于娃哈哈的印象依然停留在AD钙奶、营养快线的年代。

 

据媒体2023年9月走访好特卖等尾货折扣渠道发现，娃哈哈推出的非常可乐敦煌联名款、Kelly one生气啵啵乳味饮料等新品在低价售卖。而娃哈哈厚乳拿铁、奶啤等新品在线上、线下渠道则难觅其踪。

 

为了扩大这些新品的圈层知名度，宗馥莉还与B站、英雄联盟职业联赛LPL等平台合作，试图打入二次元、电竞、潮玩等领域，但现实效果也并不明显。

 

《21世纪经济报道》曾采访宗馥莉：“每天花最长时间在思考的是什么问题？”她回答：“如何让我们的产品和渠道能更好地连接新一代的消费者。”

 

显然，宗馥莉并没有和年轻一代消费者连接成功。

 

而另一方面，娃哈哈在市场的变化，也让父亲不能再给她无限的开火权。

 

业绩层面，2013年和2014年，娃哈哈曾连续两年收入达到700亿元以上，宗庆后还曾提出娃哈哈要达到千亿营收的目标，但此后，该公司业绩就开始下滑。

 

2017年至2023年，娃哈哈营收一直维持在500亿元左右，再不复从前辉煌。

 

据界面新闻统计，目前娃哈哈已推出三百多款新品。但从市场销售情况来看，目前该公司的热销商品，依然是纯净水、爽歪歪和营养快线这“老三样”，以及最近再次翻红的AD钙奶。

 

有业内分析称，由于热销商品有限，经销商更愿意依赖经典老品，对新品推广缺乏积极性。

 

今年年初宗庆后去世后，娃哈哈销量一度暴涨。据浙商杂志统计，3月4日至3月19日期间，娃哈哈总销售额暴涨至接近2500万元，高峰集中在3月4日至10日期间，连续多天都超过了250万元。

 

然而也有分析称，这是情怀所带来的流量。

 

从3月12日起，娃哈哈销售额开始下滑，到了18日和19日，销售额每天都只在20万元左右。

 

另外，与网上娃哈哈热销断货的情况不同，在《新浪蜂鸟》3月走访的北京20家线下店铺中，有19家店均没有娃哈哈纯净水售卖。

 

为了抓住这波流量，正式接班的宗馥莉，开始对娃哈哈的渠道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过去，娃哈哈的强势渠道一直是在县城、乡镇等下沉市场。如今，宗馥莉一方面加大对线下渠道的投放力度，如在江苏盐城等地区，积极向线下终端投放冰柜，以提升产品的曝光率和销售量。据媒体报道：“一个县城投大概几十台。”

 

另一方面加速进军一二线市场。某招聘平台显示，娃哈哈正在大量招聘销售管培生，岗位职责中写道，负责城市市场开发、直面终端的饮料销售客户。

 

但有业内表示，娃哈哈成功的原因在于其独特的联销体，尤其是“先款后货”的回款方式。这种模式既保证了货款回收，也能够利用一些约束性条款让公司和各级经销商构建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加速了娃哈哈的全国化。

 

但这种模式的缺点之一，就是过度依赖企业领头人的个人力量。

 

随着宗庆后离世，父亲带来的庇护正在减弱。

 

今年3月，宗馥莉在中国饮料工业协会年会上表示，希望在娃哈哈搭建全新的、各端之间超级链接的数字化生态样本。与此同时，当月流出的《致全体销售人员的一封信》中，娃哈哈宣称要抓紧时机，“打好终端铺货突击战”。

 

现实情况是，娃哈哈的市场份额正在被其他品牌所蚕食。

 

据灼识咨询报告，2023年的中国包装饮用水市场，农夫山泉、怡宝、景田、娃哈哈、康师傅的市场份额依次为23.6%、18.4%、6.1%、5.6%、4.9%，即农夫山泉和怡宝排前二，娃哈哈排第四；而在纯净水市场，怡宝和娃哈哈排第一和第二。

 

此外，变量正在发生。今年4月，农夫山泉推出新品绿瓶纯净水，快速在线下铺货，且部分商超渠道价格低至1元以下，直指娃哈哈瓶装水市场。

 

有业内指出，这是针对娃哈哈的一场反击战。

 

不佳的历史战绩和逐渐爆发的内忧外患，让年轻的宗馥莉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重压之下，或许辞职才是唯一的选择。

 

社交平台上，仍有前员工在关心娃哈哈的未来。

 

辞职信事件在网上热议后，一位自称跟随宗庆后征战已久的娃哈哈前员工发帖称：“今天全网都在传辞职信，五味杂陈，一声叹息……天气这么热，不正应该是全力以赴做业务的时候吗？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干什么？”​

 

 

本文转自于    新浪  蜂鸟